【喻黄】合心(11)

架空未来,战后背景,先婚后爱。

私设多,详见(1)

鸽了好久,因为三次元事情太多,以及本节的内容真的费脑。


11

“你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吗?”

“太多次了。”

“为什么没有那样做?”

“因为国家还需要我。”

“战争结束之后呢?”

“我结婚了。”

“你怎么评价自己的婚姻?”

“我很满意。”

“是对婚姻满意,还是对结婚对象满意?”

“有区别吗?”

“当然,婚姻关系是两个人的关系——你不至于不懂的。”

王杰希在笔记本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喻文州不太懂的,像是专有名词的东西。

两个人的……关系……么……

酒店房间内,等待黄少天回来的喻文州,偷偷打开装戒指的盒子,小小的钻石,在阳光下闪耀着纯净无瑕的光芒。

 

黄少天在团建的第三天,游玩湿地公园的时候扭伤了脚。

当时一个女同事绊着,他下意识去扶,结果被惯性一起带倒,千钧一发之际还为了保护女性,右脚扭了一下。本来就有些丢脸,回过神来又发现自己帮的是他看不上的两个八卦女之一,感觉就更别扭了。

回了酒店,张佳乐把他送到房间门口就深藏功与名的迅速跑路,留下黄少天扶着墙,最后没逞强,摁门铃让喻文州出来接他。

“少天脚怎么了?”

“崴了一下,没事的,他们帮我喷了药,冷敷一下就行。”

喻文州让黄少天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,屈膝将他横抱了起来。黄少天惊了一下,虽然觉得有点小题大做,但这满溢的男友力……还挺苏的。

他抱得动喻文州,喻文州也抱得动他——这一事实,意外的让人感觉幸福。就好像未来的日子,他们都可以这样,依赖彼此。

“你坐着,我去准备冷毛巾。”

黄少天坐在床沿,晃着两条腿,似乎脚踝突然不那么痛了。他想起第一天搬进喻文州家的时候,他的额头被砸破了,也是这样坐在床沿,等喻文州拿来医药箱。

取冰、泡冰水、浸毛巾……喻文州动作飞快。都说久病成医,对各种外伤了如指掌,从前吃过多少苦,倒也可想而知了。

冷毛巾敷上脚踝的一瞬间,黄少天被冰得条件反射,抖了一下。

“太凉了?”喻文州抬头问他。

“没有,一下子不习惯而已,现在已经不觉得凉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喻文州笑了笑,“不要勉强。”

不知是不是错觉,黄少天从那句“不要勉强”中,听出了更深的含义。

 

喻文州蹲在黄少天的脚边,小心翼翼地帮他裹冷毛巾。黄少天低头看他,半晌,冒出一句:“果然,我还是习惯不了。”

“别误会啊,我说的不是毛巾的温度,是你。我怎么都不习惯从这个角度看你。因为第一次见面,我就是仰视你的,你在台上,我在台下;你在讲话,我在默默地听。”

“那个时候,看着你,我心想:他是我们蓝雨的司令官,我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。这种感觉真的很复杂,像是憧憬……我也说不太清楚,但可以肯定,这种感情是有‘距离感’的。你知道吗,在战场上,我们最期盼,也最信任的,永远是传令兵的一句‘司令官命令’。你的命令或许不总是对的,但只要是你,就能让我们赴汤蹈火。我们坚信,在你的指挥下,即使牺牲了,也是有价值的。”

“直到最近,我才发现,你也是普通人,你也有喜怒哀乐、七情六欲,你也会恐惧、慌乱,这和我记忆中指点江山的喻司令官完全不同。我越来越迷茫,我认知中的喻文州,究竟是你的哪一面?我以为自己可以了解的你,究竟是不是你啊?”

——爱情是什么?

——我们之间,是什么?

“我一直仰视你,所以我不懂得,怎么判断自己的心情。因为我没谈过恋爱,仰慕和爱情本来就很相似不是吗?关心一个人,愿意为他付出,这就是爱吗?我想不明白。”

“你对我这么好,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才算公平。”

爱情里不存在绝对的公平。

但长久的失衡,必然导致崩溃。

维持表面的和谐,实际却在相互撕扯。

勉强自己。

 

邻国宣布无条件投降的那一天,G市的天空灰蒙蒙的,下着小雨。

收到上面的撤军命令之后,喻文州反反复复将投降书看了三遍,大脑才终于理解了“结束”的概念。

他们等了太久,久到一切真正来临之时,显得不知所措。

“我们赢了!”士兵和百姓额手相庆。

“我们赢了吗?”

眼前的G市不属于交战区,并未受到丝毫破坏,可烟雨朦胧中,流光溢彩的霓虹深处,喻文州却仿佛看见了亡者的眼眸。

“谢谢……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

欣慰、悔恨、愤怒……他们带着不同的情绪走向另一个世界。

唯独在胜利的那一刻,他们的牺牲,被赋予了伟大的意义。

喻文州没有资格替任何人祈求灵魂的安息,他力所能及的,是背负这份“伟大的意义”,幸福地,继续活下去。

副官敲门而入。

“司令官,昨天俘虏的凯塔尔……”

“移交军事法庭。”

“不,我的意思是,他想见您。”

凯塔尔是邻国的陆军大元帅,在喻文州昨日发动的“枭首行动”中,他逃跑不及,被蓝雨俘虏,关押在军区特别监牢。

比年轻有为的喻文州大了整整三十岁,凯塔尔年过半百,头发已经花白,但他坐在监牢里,也始终腰杆挺直,目光灼灼,宛如坐在自家金碧辉煌的会客室。

“你来了。”

“找我什么事?”喻文州问。

凯塔尔站起身来,与他平视,方才开口:“我想对你说,我很敬佩你,喻。你是我遇到过的,最厉害的对手。”

“为什么突然……”

“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说了。”

喻文州微微皱眉,凯塔尔追问:“你呢?你又是怎么看我的?”

喻文州叹了口气,回答:“您也是一名可敬的对手。可惜,您不该参与到这场注定失败的侵略战争中。”

“怎么?难道你也天真地认为,战争还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吗?”

“不,战争没有正义的,所以挑起战争的一方,注定是邪恶的。”

“呵呵。”凯塔尔似乎对此不屑一顾,“历史是由胜利的一方书写,你们不也有句古话,叫……‘成王败贼’。所谓侵略,不过是世界资源的重新分配,难道你们的国家从来没有占领过属于他人的土地?今天我输了,输在你手上,我认输,但我拒绝军事法庭的制裁,我没有犯罪,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拼尽全力,和你做的,并没有区别。”

“你叫我来,原来是这个目的,你不想上军事法庭?”

“喻,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战场上的对手,杀了我吧,死在你的手上,我心服口服。”

擅自处刑战俘是犯纪的,一旁的副官听了凯塔尔的请求,自然应该提醒喻文州。但“司令官”三个字还没出口,他的话头就被喻文州打断了。

“凯塔尔先生,那句古话,正确的读法,是‘成王败寇’或者‘成者为王,败者为贼’,你用错了。”喻文州说,“既然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贼,又何必用漂亮话粉饰私心?侵占了别人的领土、杀戮了别人的子民,到现在,你还抱着一丝无聊的尊严吗?”

战争,杀害最善良的人,最温和的人,最勇敢的人,不偏不倚,一律看待。

士兵和将军,无一例外,通通是刽子手。

“连罪恶都不敢背负的胆小鬼,恕我直言,太恶心了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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