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空未来,战后背景,先婚后爱。
私设多,详见(1)
本节依然含少量叶王,老王未出场所以没打tag,雷者绕行。
9
来到H市的第三天,喻文州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。
采访就在酒店房间进行。他和黄少天住的是一间大床房,角落有一张挺大的沙发。
为了配合气氛,喻文州还换上了军装。肩上松枝绿色的肩章底版,缀有金色枝叶和两颗金色星徽,彰显了他中将的军衔。
负责提问的是戴妍琦,小姑娘年纪不大,能力却很强,采访最初非常顺利。
但后半程,情况就变得有些微妙了。
“对于身经百战的您来说,战争中,让您最难忘的一件事情是什么?”
喻文州骤然抬头,眼中一片冰冷。
监视器前的黄少天,透过屏幕,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寒意。
喻文州说:“我的警卫员,为了保护我,被子弹打穿了咽喉。”
那是一个黄少天十分陌生的喻文州,一个在战场上浴血涅槃的喻文州。他所有平和淡然的背后,是无法回避的痛苦。
“他的血溅到我的脸上。我抱着他,他看着我,一句遗言都说不出来。我读不懂他的眼神,我很想懂,但那一刻,我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。他有什么想说的,有什么想做的,有什么我可以帮他完成的,我什么都不懂。”
无助。无力。
年轻的警卫员叫常安,跟着喻文州整整两年,即使有其他升职的机会,也不愿离开司令官的左右。除了保护安全,他还十分照顾喻文州的饮食起居。
“司令官对我挑一下眉,我就知道该干什么。”他自豪地说。
常安才22岁。
喻文州眼睁睁地,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怀中消逝,他甚至来不及,更多的了解这位忠心耿耿的警卫员。
生命的最后,常安艰难地伸出右手,帮他拭去眼泪。
他才知道,自己哭了。
“如果能对在战争中牺牲的同伴说一句话,您想说什么?”
喻文州盯着自己的膝盖,盯了许久。渐渐地,他的指尖开始颤抖,他的嘴唇、他的睫毛,都开始颤抖。
“我想说……”他的声音也在颤抖,“如果有一天,我老了,记性不好了,把你们忘记了,你们可不可以……不要怪我?”
“暂停一下!”
黄少天打断了采访,他让摄影师暂停拍摄,倒了一杯水,挤到喻文州身边:“文州,喝点水,休息一下吧。”
喻文州接过水杯,抿了一小口。
杯中的水纹,仍是一荡一荡的。
黄少天替他圆场:“你先休息一下,说了那么多一定渴了,趁这个时间让小戴也喝口水。”
站去门口,故意留出空间的戴妍琦宛如呼应一般,拧开一瓶矿泉水,咕咚咕咚灌了起来。
摄影助理关掉白花花的打光,喻文州觉得眼睛舒服多了。他以前也经常被采访,但战时作为司令官,他就代表着蓝雨,代表着全军区的军士,他必须时刻保持自信。
他不被允许脆弱。
彼时,他说:“我们一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。为了荣耀,为了全荣耀的百姓。”
即使,要付出天大的代价。
埋骨何须桑梓地,人生无处不青山。
只解沙场为国死,何须马革裹尸还。
天大的代价,却尽数压在了生者的心头。
心理治疗时,王杰希问他:“你想忘记吗?”
他摇头,迷茫道:“不,我怕我会忘记。”
痛苦,但不愿遗忘。
“我可以抱你一下吗?”黄少天问。
面对喻文州疑惑的目光,他解释:“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你穿军装,总觉得和平时不一样,我可不可以抱一抱你?”
本来准备归位的戴妍琦听了这句话又迅速回头,顺带示意摄影师和摄影助理赶紧站到她这边来,一起背对沙发。
喻文州放下水杯,狠狠把黄少天揉进怀里。
黄少天薅了一把他整整齐齐的头毛,认真道:“谢谢,为了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,你辛苦了。”
第三天的采访在下午四点结束。晚上七点,喻文州和黄少天换上常服,应邀前往兴欣高层的聚会。
聚会设在一家时尚的桌游酒吧,供应西餐和各色鸡尾酒,能一边填饱肚子一边玩得尽兴。兴欣的年轻将领比较多,其中包荣兴、唐柔也是爱打游戏的,和黄少天挺有的聊,三个人围成一团搞起了桌式足球PK赛。魏琛、苏沐橙则带着其他人一块玩谁是卧底,留下叶修和喻文州两人坐在吧台,喝酒聊天。
“桌游店,不像你啊?怎么选了这里?”
“方锐提议的,包子他们爱玩,就定在这儿了。正好我有个事不好在正式场合跟你说,这个噪杂的场合反而比较方便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前两天,我司令部一个文员在家撞破入室盗窃,被窃贼杀了,那个窃贼也在躲避追击的过程中坠楼身亡。但事后,警方从他家里搜出了微型手枪和卫星通讯手机,觉得他身份不简单。我怀疑,他是邻国的间谍。”
“文员家里丢了什么吗?”
“电脑磁盘被拷贝过,但不知道拷了什么。这位文员级别不高,电脑里没有什么机密,都是些私人的资料。”
“手枪和卫星通讯,是间谍的标配。可惜嫌犯死了,不然凭你的手段,一定能撬开他的嘴。战争都结束了,还安插间谍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也许他只是没来得及撤走,也许背后有更大的阴谋。虽然有点儿捕风捉影,但我还是提醒你,如果他不是一个人,而是隶属一个组织,那G市也未必安全。”
“从他家里搜不出其他蛛丝马迹?”
“清的很干净,电脑也格式化了,我直觉是邻国的人,不一定准。”
“你还会继续往下查吗?”
“方锐会负责跟进,但老实说,能查到新线索的可能性不高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,谁还怕谁呢。”
“明白了,我会嘱咐蓝雨的人注意。”
“你这表情过分严肃了吧,没那么严重,注意一下得了。”
“不是,我这酒……好像上头了。”
“让你喝长岛冰茶。”
“呵呵,太久没喝酒了,以前酒量没这么差的。”
“举杯消愁愁更愁啊,咱们这种人还是少喝酒,多做事。哥多机智,Virgin Margarita,不含酒精,你值得拥有。”
“得了吧,谁不知道你一杯倒,给你面子不戳穿你。”
“诶,哪个国家的研究好像证明了,在醉酒状态看别人,颜值会上升25%,你要不要去桌式足球那边检验一下。”
“你说少天啊,那不用醉酒,我平时看他也好看。”
“啧啧啧,单身狗遭到了暴击。”
“你自找的。杰希大大你到底是打算追回来,还是放弃了?”
“……你知道我和王杰希是怎么认识的吗?”
“怎么认识的?”
“酒吧,for one night。”
“哦——你套路了人家,你肯定喝的不含酒精的鸡尾酒。”
“是啊,那天点的就是Virgin Margarita。”
Virgin Margarita,颜色和大名鼎鼎的Margarita颇为相似,但不含朗姆酒,是一款足以“以假乱真”的鸡尾酒。
“后来我们上床了。可我没想到,他居然是第一次。”
“他是喜欢你吧,一见钟情,不然以他的性格,也不像会和人搞一夜情……等等,他知道你是叶修?所以是他套路了你?”
“醉了还这么聪明,不愧是文州。”
“你就认准我醉了,才敢分享你的情史。”
“……我还喜欢他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王杰希,我还喜欢他。”
“那你作什么死,突然玩消失,回来的时候连名字都换了,你让他怎么想?”
“我这不后悔了吗?”
“您自己个儿后悔去吧。”喻文州摇晃着空掉的酒杯,终于一头栽了下去。
晚上十点,聚会散场,一滴酒都没喝的乖宝宝乔一帆开车把喻文州和黄少天送回酒店。都说醉酒的人会特别重,乔一帆原本打算帮着黄少天,送喻文州到房间,但黄少天十分自信地潇洒摆手:“不用,他这个体重,我一个人不在话下。”
说完,他稳稳背起喻文州。
喻文州栽倒在吧台上之后没有醒过,但也不发疯撒泼,就静静地睡着。现在,他趴在黄少天的背上,黄少天仿佛听见了扑通、扑通的心跳,穿过他们紧贴的前胸和后背。
刷脸进入房间,黄少天把喻文州放在床上,替他脱了鞋袜。转身的一瞬间,却被一个猛拽,撂倒在King Size的大床上。
喻文州醒了。或者,半醒。
他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,面色倒是不红——这人喝酒不上脸,只上头。
TBC
信息量有点大的一节,所以写了有点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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